杭州女尸(网友开脑洞破案)
名侦探福尔摩斯曾说,去掉不可能的,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,也会是真相。
充满悬疑的案情,在严谨的逻辑思维推理下,也终究会水落石出。本期讲述的案件是曾在2013年轰动全国,在各大社媒、论坛引起广泛讨论和热议的“杭州扑克牌女尸案”。
2013年,余杭警方发布的一条微博,让网友们纷纷变身名侦探柯南、福尔摩斯,加入到推理的行列,猜测纸箱内女尸旁的三张神秘扑克牌“黑桃5、方块J、黑桃K”是何用意......
老太拾荒,发现箱中女尸
2013年3月15日,正月刚过,杭州又投入紧张的节奏之中,年轻人纷纷去上班,老年人也没有闲着,散步的散步,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。
这天上午8点,居住在杭州余杭区的程大妈,像往常一样沿着马路拾荒。程大妈这年50多岁,儿女已经参加工作,生活很稳定,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,几乎每天都会出门,捡废品换钱贴补家用。
程大妈沿着马路拾荒,一路来到世纪大道乔司良熟村一座小桥边。程大妈眼尖,发现在桥下的绿化带上,放置着一个大纸箱,顺着排水沟歪倒在地。程大妈大喜,急忙绕过小桥到桥下去捡。
程大妈来到纸箱前,发现纸箱很普通,没什么特别,唯一有点奇怪的是箱子被透明胶带封得严严实实,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。程大妈试着用手推了一下,发现箱子一动不动,看上去很沉。
程大妈想着怎么把纸箱运走,于是又凑过去,仔细观察起来。这一看不要紧,她发现在箱子底部,有一滩殷红的液体渗了出来,像是血迹,再一闻,箱子里分明散发出一阵恶臭。
程大妈虽然有些害怕,但也没有慌乱,她又回到桥上,叫住了正在清扫马路的清洁工大爷,说明情况后,又一起回到桥下,来到了纸箱旁边。
清洁工大爷胆子也大,随手掏出一把平时用的小刀,刮开了封纸箱的胶带,箱内的恶臭扑面而来。两人发现,箱内是一床蓬松的被子,把被子拨开一下,下面赫然是一具女尸!程大妈的惊喜变成了惊吓,六神无主,急忙拨打电话报警。
由此,轰动一时的杭州扑克牌女尸案拉开了序幕.....
接到报警后,余杭警方立即赶到现场。经现场勘察,纸箱没有坠落的痕迹,桥下的斜坡上也没有擦痕,可以认定纸箱是被人放在现场的。纸箱上标注着“某某家具用品”,封满了胶带。虽然可以根据上面的字找到生产厂家,但借此找到买主无异于大海捞针,况且不一定是凶手买到的。
警方还发现,纸箱上的胶带有明显的接口,应该是两卷,虽然没有发现商标,但在胶带上提取到了指纹,可能是凶手留下的。
法医对尸体进行鉴定后,发现死者身上有严重的人为损伤,额头右侧有明显伤痕,确认此案为凶杀案。
经法医鉴定,这名死者年龄在25岁左右,焗着一头黄发,身高158厘米,右手手指戴着一个银色戒指,左鼻孔有穿孔,左手虎口有纹身。死者穿着一件粉色呢子西装,下身着黑色裤袜,没有穿鞋子。
女尸被发现时,呈仰面朝上的状态,但尸斑出现在身体的侧面。警方由此推断,尸体应该被放置在作案现场一段时间后,才被抛尸在桥下。
让警方感到奇怪的是,在女尸的身侧,放着三张扑克牌,分别是黑桃5、方块J和黑桃K,纸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背面是常见的粉格子图案。
要想破案,首先要确定死者的身份。在接下来十天时间里,余杭警方向杭州及其周边地区发布寻尸启事、悬赏通告2.5万份,并对经过小桥的两千多辆车辆进行排查,调查走访7000余人,但始终找不到案件的知情人,也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。
由于迟迟没有进展,警方从死者的打扮、纹身方面着手,初步推断出死者可能从事美容美发、洗脚房、KTV等相关职业,在全市范围内进行走访排查。与此同时,余杭警方通过微博,向社会征询线索:是否有人认识、见过死者?所住出租房附近有无失踪的女性租客?
这是全国警方第一次在案件未破前透露案件细节,为了调动大众的积极性,余杭警方发布通告,帮助确认女尸身份的奖励1万元,直接提供破案线索的奖励2万元。
这则悬赏通告立刻在社会上引起轰动,大家纷纷变身柯南、福尔摩斯,试图帮助警方查到有价值的线索。
对于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纹身,有纹身发烧友表示,该纹身不是大师级作品,像是路边摊纹的,图案也没有特殊含义。
对于死者所穿的衣服,有网友查到了相关服饰信息,并找到了两家售卖死者衣服的淘宝店,一家在江苏,一家在潮州。那名网友说:“你们可以去查查,或许能用得上。”
有一个网友留言说,死者和一个在苏州失踪的女孩长得很像,而且失踪时间和死亡时间吻合,并发来了那个女孩的照片,不过被排除。
最让网友们感到好奇的是那三张神秘的扑克牌“黑桃5、方块J和黑桃K”,引发了大范围的讨论。
吴先生是一个退休的机械工程师,他在论坛上写道:平时我也看侦探片,也熟悉网络用语。在网络中,“BT”就是变态的意思,“BF”就是指男朋友。“KJ5”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“快救我”的意思。难道死者知道自己可能遇害,特意留下扑克牌求救,但晚了一步?
不止是吴先生,其他网友也脑洞大开,有的人猜测,三张扑克牌相加等于29,死者是告诉大家,凶手是她二舅;还有人说,扑克牌是凶手故意放的,“5JK”代表“我饥渴”、“我解渴”,显然是个色情狂;也有人认为,凶手是在故意挑衅警方,“5”代表我,方块J指的是正义的一方,是警方,黑桃K代表的是黑色,K是“KO”的意思,结合来看,是凶手故意留下三张扑克牌,与警方斗智,黑暗将战胜正义。
虽然网友们个个神探附体,但负责办案的老刑警表示,他们想过无数个可能,但最后得出结论,这三张神秘的扑克牌与死者无关。
难道网友们白忙活了一场?显然不是。有一名网友就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,一举帮助余杭警方破案,立下了大功。
4月10日,一位匿名的本地网友反映,在这年2月时,他曾经在余杭南苑街道联盟小区看到过和死者十分相像的女子。当时他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,碰到这名女人和男朋友一起去买烟,一身酒气,说话拽拽的,脖子上围着一条和死者一样的黑白围巾。
根据这条线索,警方立刻锁定了联盟小区。在走访调查中,小区内一名超市老板反映,3月10日那天,有一个操着安徽方言,身高一米七,体型微胖,在他店里买了两卷透明胶带。警方发现,这个型号的胶带与抛尸现场封纸箱的胶带吻合。
4月23日,好消息传来,DNA比对信息有了结果。根据公安部门的数据库显示,现场留下的DNA信息属于安徽籍男子何佑峰,男,24岁,身高一米七一,早年曾因为打架留下过案底。经过核实,何佑峰这几年在杭州打工,曾在联盟小区租房居住。
很快,警方就根据线索找到了在某服装厂打工的何佑峰。对于警方的到来,何佑峰显得很平静,他说:“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,我杀了我女朋友。”
虽然死者的身份还未确定,但通过何佑峰的供述,案件的真相渐渐清晰起来。
据何佑峰供述,死者名叫程某,和他是安徽老乡,通过网络发展成男女朋友。
2013年2月,赶上快过年,何佑峰邀请程某来杭州玩,从网络奔现。两人见面后,相处得十分愉快,在位于联盟小区何佑峰的出租房内疯玩了三天,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,并商量着以后一起做业务。
三天后,程某离开杭州,回老家安徽过年,何佑峰则留在杭州继续工作,两人通过电话、QQ继续保持联系。但到年后,何佑峰在此邀请程某来杭时,程某却几番推脱,最后拗不过何佑峰,姗姗来迟。
两人躲过甜蜜的几天后,何佑峰发现了不对劲。3月8日那天,他发现女友和一个男网友聊天,有说有笑的,让何佑峰很不痛快,几次提醒对方都没当回事。
到3月9日凌晨,程某还在和那名男网友聊天,何佑峰不满,质问对方:“你是有对象的人,不知道见好就收?”结果换来的只是女友的一声“知道了”。何佑峰气不打一处来,独自离开了出租屋。
到3月9日下午,反思过的何佑峰认为自己做得也不对,于是返回出租屋,带着程某出去吃饭。吃完饭后,为了缓和气氛,他又和程某来到他经常上网的网吧,告诉程某:“这就是咱俩初次相识的地方。”
但程某出生于1994年,这年不过20岁,想法幼稚天真,根本没有把男友的话当回事。程某坐在网吧里,又和那个男网友打游戏、聊天。何佑峰实在受不了,给程某留下100元,然后告诉她:“你明天就走吧。”程某顾不上管他,只是点点了头。
一转眼来到3月10日清晨,案发当天,程某在网吧通宵后,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出租屋,让何佑峰出去给自己买早餐。何佑峰看到对方就生气,两人大吵了一架,提出要分手。但程某仿佛并不在意,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。
看着熟睡中的女友,何佑峰气不打一处来,他热血上涌,有了杀死对方然后再自杀的冲动。他一把掐住程某的脖子,狠狠用力,程某被惊醒,拼命反抗。何佑峰看一时不能置对方于死地,气急败坏之下操起桌子的抽屉,猛砸程某的头部。程某被连续重击,当场身亡。
程某死后,何佑峰本来想自杀,但连续朝腹部捅了几下都没有死成,而是昏了过去。到傍晚时分,何佑峰从昏迷中醒来,越想越害怕,不想死了,于是慌忙下楼,找了个小诊所进行包扎。然后,何佑峰买来两卷胶带,又顺手捡了个纸箱,返回出租屋,将程某的尸体藏在纸箱内,用胶带封死。
3月14日晚,何佑峰骑着从饭店老板那里借来的三轮车,拉着藏有尸体的纸箱来到世纪大道的一座小桥,他原本想把纸箱推到河里,但过往车辆很多,他一时紧张,把纸箱留在了桥下的绿化带上,仓皇逃去。
回到出租屋后,何佑峰打扫了房间每一个角落,将血迹擦拭了一遍,又把抽屉放回到桌子里。做完这一切后,何佑峰退掉了出租房,进入某服装厂打工,直至被抓。
3月24日,何佑峰被捕的第二天,警方重回案发现场,在床板、床沿和抽屉上发现了血迹,并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和随身衣物,根据身份证信息迅速通知了死者家属。
对于为什么纸箱内会出现扑克牌,何佑峰解释道,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可能是扑克牌放在抽屉里,动手时不慎洒落在床上。他说:“我当时很紧张,拿被子裹住她的尸体,然后又放进纸箱,扑克牌可能就是这个时候掉进去的。”
至此,这起“杭州扑克牌女尸案”终于结案,那三张遗落在纸箱内的扑克牌虽然不像网友们相传的那么神秘,但在网友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,对案件侦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正所谓高手在民间,相信有了大家的协助,警方日后的侦办工作会更加顺利。